第971章虛空晶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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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1章虛空晶石
氣氛有些尷尬。
上古天藤雖是洞天，但顯然沒有多少針對這種事的經驗，再加上南蠻巫神假身在旁，一時間面容僵硬，望向李雲逸的目光躲閃，似乎有些束手無措。
相比之下，李雲逸就顯得比較老練了，果斷上前，拱手行禮，似乎只是一瞬間，他和對方剛才的不愉快就已經徹底拋在了腦後。
“原來天藤前輩同師尊真的是舊識。”
“是晚輩唐突了，考慮不周，沒有把話說明白，引起了前輩的誤會……”
舊識，唐突，誤會。
李雲逸對當前拿捏的那叫一個精準，寥寥數語，直接攬下了所有責任不說，還給了上古天藤足夠的面子，盡顯老成，立刻擊碎了當前的尷尬氣氛。
上古天藤所化老人立刻眼瞳一亮，大為受用，但南蠻巫神當前，他哪敢讓李雲逸直接把所有責任攬下，連忙同樣拱手道。
“少山主言重了，應當是老朽濁目不識泰山才是……”
上古天藤連忙示好，甚至顯得幾分惶恐，這番態度確實在李雲逸的意料之中，可是這稱呼。
少山主？！
南蠻巫神，魔山！
李雲逸立刻想起之前當自己說是南蠻巫神的門徒時，上古天藤對南蠻巫神的稱呼，眼底驚訝閃爍，望向居高臨下的南蠻巫神。
這時，南蠻巫神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，不滿的冷哼聲響起。
“哼！”
“這一點，以後有機會會向你解釋。”
上古天藤身體一震，連忙垂頭，惶恐不安。南蠻巫神的冷哼明顯是針對他的，第二句解釋才是對李雲逸說的。
李雲逸輕輕拱手，未至於否，心裏對南蠻巫神真正的身份更加好奇了。但既然對方說以後會解釋，他自然不會多問什麽。
“多謝師尊。”
李雲逸道謝，是因為後者的支援讓他免於損失這一尊元神分靈，也是因為後者的現身一錘定音，改變了當前困境。否則，以上古天藤的狡猾和實力境界，他想拿下對方還真的不簡單。
南蠻巫神輕笑從鬥篷下傳來。
“無事最好。”
“好好做吧，莫要辜負為師的希望。”
呼。
說著，南蠻巫神身影淡去，如來時一般，來去無影。
李雲逸看著他離開的位置目光輕輕一凝，有些驚訝的同時，臉色也更加嚴肅了。
這還是南蠻巫神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向他表露對此地的關切。
之前，南蠻巫神從未說過對自己的任何期待，包括生命一脈的傳承亦是如此，這還是第一次，李雲逸豈能聽不出此地對於南蠻巫神的重要性？
是因為巫族，還是因為突破神道的可能？
或者是，兩者都有？
李雲逸陷入短暫的思索，上古天藤在一旁沒有說話，不敢貿然打擾。直到。
“呼！”
李雲逸長舒一口氣，望向他，道。
“前輩應該也聽出來了，此地對師尊的重要，所以現在……”
自從南蠻巫神降臨，上古天藤就像是換了一個人，態度大變，連忙道。
“少主請問，但凡老朽知曉，絕對知無不言，再不敢隱瞞半分。”
上古天藤展現出乖巧的一面，這一幕出現在一個洞天境至強者的身上別提多怪異了，令李雲逸對他和南蠻巫神之間的往事更加好奇。不過這個節骨眼上，他當然不會節外生枝，順著上古天藤的話音道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晚輩就不客氣了。”
“敢問前輩，之前所說的偷生者和世界之劫究竟是什麽，是否和巫族此次面對的天地大變有關？”
李雲逸決定還是按照一開始的步驟一點點詢問，也可以對眼前的上古天藤作最詳盡的了解。
可讓他沒想到的是，上古天藤聞言立刻面露苦澀，道。
“世界之劫，應該就是少山主所說的天地大變，針對一族生靈，天降大劫。”
“但至於那次經歷……既然巫神大人說日後會向少山主解釋，請恕老朽不敢唐突……日後，少山主還是自行詢問巫神大人吧。”
自己問？
所謂世界之劫，不僅和上古天藤有關，更同南蠻巫神有關？
當年，正是南蠻巫神出手，將上古天藤從那世界之劫中救出來的？
李雲逸何等智慧，雖然上古天藤選擇了隱瞞，但他還是從其中分析出了一些重要信息。
正驚訝時。
“老朽只能告訴少山主，這等劫難，非一人之力所能抗衡，少山主定要萬分謹慎。如果可以，老朽寧願建議少山主立刻離開此地……只可惜，巫神大人應該不會同意……”
上古天藤所化老者連連搖頭，一臉無奈，李雲逸聞言精神一振。
離開？
豈止是南蠻巫神不會答應，自己也不會，單單是為了江小蟬，他也不可能中途放棄。
“放棄，不可能。”
李雲逸搖頭，拒絕上古天藤的提議，道。
“此地之秘，不僅對於師尊，對於巫族，對於在下，同樣有特殊的意義，是不可能放棄的。”
“既然前事不可追究，那就請前輩說說那巫族吧，前輩是如何能夠讓他動用天賦神通的？”
關於上古天藤的過往，李雲逸沒有再追問。因為世界之劫種種關乎南蠻巫神，上古天藤不敢多說，他也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。
至於上古天藤之後的經歷，巫八說了一些，其他的另外一些，哪怕對方不說，通過他和南蠻巫神剛才的對話，李雲逸也能猜的到。
上古天藤當年身死，實則是同魔藤老祖定下了什麽承諾，兩者共生。只是沒想到，他被魔藤老祖坑了。
並且不僅是在魔藤老祖活著的時候被坑，當後者死去，他又被坑了一把，魔藤老祖洞天化為遺跡，他被上古劫印形成的天地直接鎮壓在了這裏。
因果簡單，沒有盲點，李雲逸肯定不會在這上面浪費時間，直接提出對當前他們一行最重要的問題，也極有可能是接下來最大的突破。
可是，令他沒想到的是，聽到他的問題，上古天藤並沒有直接回答，而是無奈搖頭，道。
“少山主實在是高看老朽的能力了。”
“此地既然是世界之劫，其中封禁又豈是老朽能夠撼動的？”
“這並非老朽的力量，而是它……”
不是上古天藤？！
李雲逸驚訝看到，上古天藤所化老者手腕一翻，一枚通體散發著點點青色熒光的石頭出現在手上，通靈而透徹，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點點沒來得及抹去的血跡。
李雲逸眼瞳一凝。
“前輩正是用它刺傷的田鑫？所謂靈藤，只是前輩用於奪舍和引導他們至此的媒介？”
上古天藤聞言眼瞳一亮，似乎相當驚訝於李雲逸的這番判斷，點頭道。
“少山主智慧驚人，老朽佩服。”
確實如此！
猜對了！
李雲逸心頭一振，一雙眸子盯著上古天藤手上的那枚石頭，並沒有因為後者的誇讚而動神，繼續追問。
“這枚石頭是怎麽回事？”
上古天藤乖巧，秉持剛才的承諾，有問必答，似乎早就料到李雲逸會這麽問，並無耽擱立刻解釋。
“是有心，也是無意。”
“老朽從沈眠醒來，發現魔藤已死，老朽洞天與他早已融為一體，如今卻不受掌控，徒有元神之力，只能借助殘肢蔓延，尋找其中原因。只可惜，不知歲月，迄今為止仍然沒有找到破解之法。”
“這晶石，正是老夫從這片天地虛空中憑元神之力挖掘出來的，若是老朽猜測的沒錯，它們應該就是這方天地自成一界的屏障。”
屏障？
虛空挖掘？
李雲逸聞言眼瞳猛地一凝，如同突然想到了什麽，但並沒有打斷上古天藤的描述，因為後者的話顯然還沒說完。
他是如何想到利用這石頭破解此方天地壓制，使得田鑫獲得施展天賦神通的能力的？
終於。
“其實老夫的嘗試並非只在他一人身上。數天前，當老夫發現此地竟然出現了其他生靈，立刻想到，奪舍之法或許是老夫唯一能離開此地的途徑。另外，老夫發現，只有借助這晶石勾連，老夫的元神才能最大程度的釋放威能，同樣，才有可能在奪舍過程中將全部元神納入新的軀殼之中，但唯有那位……巫族，似乎才同它最為匹配，這才嘗試引他到來……而後的事情，少山主就都知道了。”
上古天藤細致講述，其中每一段過程和發現都很詳細。
勾連！
這是最重要的。
奪舍之法也是如此，並不是每一個生靈都是可以隨意奪舍的，若是屬性相同，成功的可能性自然更大。
而上古天藤拿出的這晶石，無疑就擁有這樣的能力。
它能使得上古天藤的元神最大程度的釋放，在上古天藤看來，這是最重要的事，足以奠定他奪舍成功的基礎。
但。
它真的只是一道媒介麽？
或者，真的如上古天藤所說，是這方天地的屏障麽？
不！
就在上古天藤解釋他在執行自己奪舍計劃的過程中，李雲逸就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。但它是否正確，還需要進一步的嘗試。
所以，就在上古天藤話音落定的一瞬間，他立刻開口。
“前輩，這枚石頭，可否讓晚輩看看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上古天藤回答的很是爽快，輕輕揮手，青色晶石立刻朝李雲逸飛來。
在此之前，這枚虛空所得的奇異石頭對他來說意義非凡，因為決定著他奪舍的成功可能。但現在，有了李雲逸和天機壺，他隨時可以借助天機壺離開此地，自然就不再需要用這種手段了。
畢竟，奪舍也是有風險的，是元神意志的一大考驗！
可讓他沒想到的是。
呼。
青色晶石飛來，李雲逸並沒有直接把它抓在手上，手腕一翻，一團閃爍著奇異青芒的水光亮起，朝晶石迎上。
當即。
呼！
在上古天藤驚訝的註視下，兩者在李雲逸身前碰撞，青芒綻放，分不清是青色晶石還是青色水光上的，但隨著它的綻放。
轟！
一股浩蕩的大道之力彌漫而出，隱隱看到，一株青色的靈異植株於其中凝化，迎風而漲，但還不等上古天藤辨認出它的真實身份。
嘩！
濃郁的木系大道之力溢散，奇異植株光影消散，一切消失於無形。
嗡。
那枚青色晶石仍然在虛空滴溜溜旋轉不停，直到青芒散盡，一切恢覆平靜。
就這？
上古天藤所化老人錯愕，完全看不懂李雲逸這番所為是為了什麽，下意識望去，卻驚訝發現，李雲逸望著那青色晶石，眼底精芒卻是洶湧澎湃，如同發現了什麽驚人之物！
“少山主？”
上古天藤迷茫，正要追問，突然，李雲逸猛地轉頭望來，眼底迫切如潮，龐大的壓力撲面而來，直接把他的話語斬斷，道。
“這樣的晶石，你還有多少？！”
“數萬載時光，你不會只找到這一枚吧？！”
急！
李雲逸很急！
更是迫切！
只是通過李雲逸這兩句話的語氣，上古天藤就意識到，李雲逸恐怕真有發現，並且對他此行的目的有巨大的意義，哪敢有絲毫隱瞞，連忙回答。
“有。”
“老朽醒來至今，從發現這些虛空晶石之後，大概五年能從中挖掘一枚，迄今為止已經超過了萬枚……”
“少山主，這東西……很有用？”
上古天藤終於借機問出了心裏的疑惑，而這時，李雲逸眼底精芒再次暴漲，甚至連手腳都忍不住顫抖起來。
超過萬枚？！
竟然這麽多？
不過，李雲逸怎麽說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了，很快恢覆鎮定，深深地忘了上古天藤一眼，認真道。
“何止有用？”
“有了它，或許這次天地大變，巫族真的可以活下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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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古天藤雖是洞天，但顯然沒有多少針對這種事的經驗，再加上南蠻巫神假身在旁，一時間面容僵硬，望向李雲逸的目光躲閃，似乎有些束手無措。
相比之下，李雲逸就顯得比較老練了，果斷上前，拱手行禮，似乎只是一瞬間，他和對方剛才的不愉快就已經徹底拋在了腦後。
“原來天藤前輩同師尊真的是舊識。”
“是晚輩唐突了，考慮不周，沒有把話說明白，引起了前輩的誤會……”
舊識，唐突，誤會。
李雲逸對當前拿捏的那叫一個精準，寥寥數語，直接攬下了所有責任不說，還給了上古天藤足夠的面子，盡顯老成，立刻擊碎了當前的尷尬氣氛。
上古天藤所化老人立刻眼瞳一亮，大為受用，但南蠻巫神當前，他哪敢讓李雲逸直接把所有責任攬下，連忙同樣拱手道。
“少山主言重了，應當是老朽濁目不識泰山才是……”
上古天藤連忙示好，甚至顯得幾分惶恐，這番態度確實在李雲逸的意料之中，可是這稱呼。
少山主？！
南蠻巫神，魔山！
李雲逸立刻想起之前當自己說是南蠻巫神的門徒時，上古天藤對南蠻巫神的稱呼，眼底驚訝閃爍，望向居高臨下的南蠻巫神。
這時，南蠻巫神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，不滿的冷哼聲響起。
“哼！”
“這一點，以後有機會會向你解釋。”
上古天藤身體一震，連忙垂頭，惶恐不安。南蠻巫神的冷哼明顯是針對他的，第二句解釋才是對李雲逸說的。
李雲逸輕輕拱手，未至於否，心裏對南蠻巫神真正的身份更加好奇了。但既然對方說以後會解釋，他自然不會多問什麽。
“多謝師尊。”
李雲逸道謝，是因為後者的支援讓他免於損失這一尊元神分靈，也是因為後者的現身一錘定音，改變了當前困境。否則，以上古天藤的狡猾和實力境界，他想拿下對方還真的不簡單。
南蠻巫神輕笑從鬥篷下傳來。
“無事最好。”
“好好做吧，莫要辜負為師的希望。”
呼。
說著，南蠻巫神身影淡去，如來時一般，來去無影。
李雲逸看著他離開的位置目光輕輕一凝，有些驚訝的同時，臉色也更加嚴肅了。
這還是南蠻巫神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向他表露對此地的關切。
之前，南蠻巫神從未說過對自己的任何期待，包括生命一脈的傳承亦是如此，這還是第一次，李雲逸豈能聽不出此地對於南蠻巫神的重要性？
是因為巫族，還是因為突破神道的可能？
或者是，兩者都有？
李雲逸陷入短暫的思索，上古天藤在一旁沒有說話，不敢貿然打擾。直到。
“呼！”
李雲逸長舒一口氣，望向他，道。
“前輩應該也聽出來了，此地對師尊的重要，所以現在……”
自從南蠻巫神降臨，上古天藤就像是換了一個人，態度大變，連忙道。
“少主請問，但凡老朽知曉，絕對知無不言，再不敢隱瞞半分。”
上古天藤展現出乖巧的一面，這一幕出現在一個洞天境至強者的身上別提多怪異了，令李雲逸對他和南蠻巫神之間的往事更加好奇。不過這個節骨眼上，他當然不會節外生枝，順著上古天藤的話音道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晚輩就不客氣了。”
“敢問前輩，之前所說的偷生者和世界之劫究竟是什麽，是否和巫族此次面對的天地大變有關？”
李雲逸決定還是按照一開始的步驟一點點詢問，也可以對眼前的上古天藤作最詳盡的了解。
可讓他沒想到的是，上古天藤聞言立刻面露苦澀，道。
“世界之劫，應該就是少山主所說的天地大變，針對一族生靈，天降大劫。”
“但至於那次經歷……既然巫神大人說日後會向少山主解釋，請恕老朽不敢唐突……日後，少山主還是自行詢問巫神大人吧。”
自己問？
所謂世界之劫，不僅和上古天藤有關，更同南蠻巫神有關？
當年，正是南蠻巫神出手，將上古天藤從那世界之劫中救出來的？
李雲逸何等智慧，雖然上古天藤選擇了隱瞞，但他還是從其中分析出了一些重要信息。
正驚訝時。
“老朽只能告訴少山主，這等劫難，非一人之力所能抗衡，少山主定要萬分謹慎。如果可以，老朽寧願建議少山主立刻離開此地……只可惜，巫神大人應該不會同意……”
上古天藤所化老者連連搖頭，一臉無奈，李雲逸聞言精神一振。
離開？
豈止是南蠻巫神不會答應，自己也不會，單單是為了江小蟬，他也不可能中途放棄。
“放棄，不可能。”
李雲逸搖頭，拒絕上古天藤的提議，道。
“此地之秘，不僅對於師尊，對於巫族，對於在下，同樣有特殊的意義，是不可能放棄的。”
“既然前事不可追究，那就請前輩說說那巫族吧，前輩是如何能夠讓他動用天賦神通的？”
關於上古天藤的過往，李雲逸沒有再追問。因為世界之劫種種關乎南蠻巫神，上古天藤不敢多說，他也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。
至於上古天藤之後的經歷，巫八說了一些，其他的另外一些，哪怕對方不說，通過他和南蠻巫神剛才的對話，李雲逸也能猜的到。
上古天藤當年身死，實則是同魔藤老祖定下了什麽承諾，兩者共生。只是沒想到，他被魔藤老祖坑了。
並且不僅是在魔藤老祖活著的時候被坑，當後者死去，他又被坑了一把，魔藤老祖洞天化為遺跡，他被上古劫印形成的天地直接鎮壓在了這裏。
因果簡單，沒有盲點，李雲逸肯定不會在這上面浪費時間，直接提出對當前他們一行最重要的問題，也極有可能是接下來最大的突破。
可是，令他沒想到的是，聽到他的問題，上古天藤並沒有直接回答，而是無奈搖頭，道。
“少山主實在是高看老朽的能力了。”
“此地既然是世界之劫，其中封禁又豈是老朽能夠撼動的？”
“這並非老朽的力量，而是它……”
不是上古天藤？！
李雲逸驚訝看到，上古天藤所化老者手腕一翻，一枚通體散發著點點青色熒光的石頭出現在手上，通靈而透徹，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點點沒來得及抹去的血跡。
李雲逸眼瞳一凝。
“前輩正是用它刺傷的田鑫？所謂靈藤，只是前輩用於奪舍和引導他們至此的媒介？”
上古天藤聞言眼瞳一亮，似乎相當驚訝於李雲逸的這番判斷，點頭道。
“少山主智慧驚人，老朽佩服。”
確實如此！
猜對了！
李雲逸心頭一振，一雙眸子盯著上古天藤手上的那枚石頭，並沒有因為後者的誇讚而動神，繼續追問。
“這枚石頭是怎麽回事？”
上古天藤乖巧，秉持剛才的承諾，有問必答，似乎早就料到李雲逸會這麽問，並無耽擱立刻解釋。
“是有心，也是無意。”
“老朽從沈眠醒來，發現魔藤已死，老朽洞天與他早已融為一體，如今卻不受掌控，徒有元神之力，只能借助殘肢蔓延，尋找其中原因。只可惜，不知歲月，迄今為止仍然沒有找到破解之法。”
“這晶石，正是老夫從這片天地虛空中憑元神之力挖掘出來的，若是老朽猜測的沒錯，它們應該就是這方天地自成一界的屏障。”
屏障？
虛空挖掘？
李雲逸聞言眼瞳猛地一凝，如同突然想到了什麽，但並沒有打斷上古天藤的描述，因為後者的話顯然還沒說完。
他是如何想到利用這石頭破解此方天地壓制，使得田鑫獲得施展天賦神通的能力的？
終於。
“其實老夫的嘗試並非只在他一人身上。數天前，當老夫發現此地竟然出現了其他生靈，立刻想到，奪舍之法或許是老夫唯一能離開此地的途徑。另外，老夫發現，只有借助這晶石勾連，老夫的元神才能最大程度的釋放威能，同樣，才有可能在奪舍過程中將全部元神納入新的軀殼之中，但唯有那位……巫族，似乎才同它最為匹配，這才嘗試引他到來……而後的事情，少山主就都知道了。”
上古天藤細致講述，其中每一段過程和發現都很詳細。
勾連！
這是最重要的。
奪舍之法也是如此，並不是每一個生靈都是可以隨意奪舍的，若是屬性相同，成功的可能性自然更大。
而上古天藤拿出的這晶石，無疑就擁有這樣的能力。
它能使得上古天藤的元神最大程度的釋放，在上古天藤看來，這是最重要的事，足以奠定他奪舍成功的基礎。
但。
它真的只是一道媒介麽？
或者，真的如上古天藤所說，是這方天地的屏障麽？
不！
就在上古天藤解釋他在執行自己奪舍計劃的過程中，李雲逸就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。但它是否正確，還需要進一步的嘗試。
所以，就在上古天藤話音落定的一瞬間，他立刻開口。
“前輩，這枚石頭，可否讓晚輩看看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上古天藤回答的很是爽快，輕輕揮手，青色晶石立刻朝李雲逸飛來。
在此之前，這枚虛空所得的奇異石頭對他來說意義非凡，因為決定著他奪舍的成功可能。但現在，有了李雲逸和天機壺，他隨時可以借助天機壺離開此地，自然就不再需要用這種手段了。
畢竟，奪舍也是有風險的，是元神意志的一大考驗！
可讓他沒想到的是。
呼。
青色晶石飛來，李雲逸並沒有直接把它抓在手上，手腕一翻，一團閃爍著奇異青芒的水光亮起，朝晶石迎上。
當即。
呼！
在上古天藤驚訝的註視下，兩者在李雲逸身前碰撞，青芒綻放，分不清是青色晶石還是青色水光上的，但隨著它的綻放。
轟！
一股浩蕩的大道之力彌漫而出，隱隱看到，一株青色的靈異植株於其中凝化，迎風而漲，但還不等上古天藤辨認出它的真實身份。
嘩！
濃郁的木系大道之力溢散，奇異植株光影消散，一切消失於無形。
嗡。
那枚青色晶石仍然在虛空滴溜溜旋轉不停，直到青芒散盡，一切恢覆平靜。
就這？
上古天藤所化老人錯愕，完全看不懂李雲逸這番所為是為了什麽，下意識望去，卻驚訝發現，李雲逸望著那青色晶石，眼底精芒卻是洶湧澎湃，如同發現了什麽驚人之物！
“少山主？”
上古天藤迷茫，正要追問，突然，李雲逸猛地轉頭望來，眼底迫切如潮，龐大的壓力撲面而來，直接把他的話語斬斷，道。
“這樣的晶石，你還有多少？！”
“數萬載時光，你不會只找到這一枚吧？！”
急！
李雲逸很急！
更是迫切！
只是通過李雲逸這兩句話的語氣，上古天藤就意識到，李雲逸恐怕真有發現，並且對他此行的目的有巨大的意義，哪敢有絲毫隱瞞，連忙回答。
“有。”
“老朽醒來至今，從發現這些虛空晶石之後，大概五年能從中挖掘一枚，迄今為止已經超過了萬枚……”
“少山主，這東西……很有用？”
上古天藤終於借機問出了心裏的疑惑，而這時，李雲逸眼底精芒再次暴漲，甚至連手腳都忍不住顫抖起來。
超過萬枚？！
竟然這麽多？
不過，李雲逸怎麽說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了，很快恢覆鎮定，深深地忘了上古天藤一眼，認真道。
“何止有用？”
“有了它，或許這次天地大變，巫族真的可以活下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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